03
最后老师做了一个让姜若歌到现在还十分困惑的决定，她让他们俩成了同桌。或许是觉得，成了同桌他们就可以握手言和成为朋友。
被欺负得差不多的时候，姜若歌受不了了，拿书包狠狠把林寻远撂倒在地。孩子们都惊呆了，事情被告到老师那里，老师看到这两个还挂着鼻涕的小鬼只觉得一阵头疼。
林寻远的家庭条件特别好，毫无悬念地进了市直机关幼儿园，姜若歌进这个幼儿园就费了点力气。当时G市的幼儿园已经有了明确的等级，市直机关幼儿园是最难进的。
“别提他了，一提他我就浑身不自在，今天晚上肯定要做噩梦了。”姜若歌用力抱了抱手臂，感觉到皮肤被夜风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或许她得了一种病，叫“林寻远过敏症”。又或许，她只是极力让笑笑相信也让自己相信，自己非常讨厌林寻远。
笑笑在姜若歌一脸的痛苦中非常无耻且八卦地笑了。
姜若歌叹了口气，表情显得十分痛苦，似乎在试图赶走某些不太愉快的回忆：“我和他上幼儿园那会儿就认识了……”
笑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非常认真的样子：“他怎么迫害你了，你至于这么激动吗？”
姜若歌在Z大门口下了车和笑笑道别。笑笑有周末回家住的习惯，所以送姜若歌回学校之后她就继续坐出租车回家了。虽然姜若歌的家也在L市，但是在郊区，离学校比较远，坐公交车要转几趟车，所以她一个月才回一次家，平时都住在学校里。
聚餐结束得很晚，班里几乎有一半的男生都喝醉了，陆显礼和剩下几个清醒的男生一起送他们回去，于是笑笑就留下来和姜若歌一起在路边等出租车。
笑笑看到她真的一副对林寻远深恶痛绝的样子，虽然感觉其中必有猫腻，但是看她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也就不再问下去，改口道：“好吧，我不问了。不过他说的和原来一样帮他做事是什么意思？”
姜若歌更加痛苦地揉了揉眉心：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，只是‘做事’的内容包罗万象，只有你做不出，没有他想不到。”
小时候林寻远是孩子王，姜若歌则是爱哭鬼，孩子王看不起爱哭鬼，每天都号召一群小伙伴欺负爱哭鬼，揪她的小辫子玩，撕她的本子，抢她的手帕丢进垃圾桶，把老师奖励她的小红花丢在地上踩烂。
“怎么可能！”姜若歌立马一脸坚决地摇头否认，“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？我躲他都来不及！他对于我来说就是撒旦、阎罗王、索命鬼、万恶的大地主！我好不容易搬到这里才摆脱了他的魔爪，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！”
入夜后学校非常安静，教学楼和宿舍楼都已经熄灯了，路上几乎没有行人，只有孤单的路灯和微弱的虫鸣声一路陪伴着姜若歌。
“我还真是有点期待看到你们相处起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……”
姜若歌和林寻远在幼儿园时期就已经认识了，当时她还住在G市。
本来这样安宁的夜晚应该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才对，但是，人一旦安静下来就容易伤感。
显然，老师的想法是错误的。小若歌开始了更加长久的被欺压生活，每天的任务包括帮林寻远背书包、做算术题、写试卷、贡献自己的零食。她也试图再次反抗，但是林寻远总会拉着他的小伙伴们一起欺压她，于是慢慢地她被磨成了温顺的小绵羊。
其实，姜若歌知道自己对林寻远不是只有讨厌而已。
因为幼儿园拓展校区，征用了姜若歌妈妈开的文具店，姜妈妈借着这个由头跟幼儿园的园长软磨硬泡，最终让姜若歌挤了进去。
大家都散了之后，笑笑才回过头来，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地看着姜若歌：“若歌，你怎么会和林寻远那种人扯上关系，而且看起来还这么关系匪浅的样子？”
所以，对于姜若歌来说，因为有林寻远在，她的童年简直是悲惨到了极点。
“你们是……朋友？”笑笑这个问题问得有点迟疑，因为看刚才林寻远那个阵仗，哪里像是朋友，不是仇人就不错了。见姜若歌没有马上回答，她又继续问道：“你是不是曾经对人家有意思？”